《人民法院报》开发区：清廉、勤政、宽仁治颍川的黄霸

《人民法院报》2017年12月29日

清廉、勤政、宽仁治颍川的黄霸

朱会良

西汉中后期，自上而下形成了三级行政监察体系，其中，巡视是监察的重要方式。有汉一代，巡视工作政绩突出的官员很多，黄霸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。黄霸（前130年—前51年），字次公，淮阳阳夏（今河南太康）人，西汉名臣，先后出任廷尉正、扬州刺史、颍川太守和丞相之职。黄霸善于治理郡县，为官清廉、外宽内明，文治有方，政绩突出，后世常将黄霸与龚遂作为“循吏”的代表，并称之为“龚黄”。

    清正廉洁，维护法律公平

    据《汉书·循吏传》记载，汉武帝末年，黄霸因捐官而当上了卒吏，授补左冯翊，管辖沈黎郡，负责郡内钱粮事宜。黄霸在任时公正廉洁，后被提拔升任河东均输长，负责征收、买卖和运输郡内货物。均输长这一职位油水丰厚，但黄霸依然保持了清廉之名。天汉四年（前97年），黄霸因清正廉洁被举荐为河南太守丞。汉昭帝即位后，各地官吏以执法严酷为能，以严厉的刑罚约束臣民，唯有黄霸爱民如子，因此赢得了仁厚的名声。汉宣帝即位后，听说黄霸执法公平、仁厚爱民，就召升他为廷尉正。黄霸在任内数次裁断疑难案件，朝廷上下都认为判得很公平，不久他转任丞相长史。

    黄霸注重官吏的持续性。“力行教化而后诛罚，务在成就全安长吏。”许县县丞年老耳聋，督邮向黄霸报告想要辞退他，但黄霸不同意，他说：“许县县丞虽然年纪大了，但廉洁清明，尚能胜任接待迎送的工作，要多帮助他，不要让有贤德的人失望。”有人请教他这么做的道理，黄霸说：“频繁更换长吏，送旧迎新要花费不少费用，而且奸猾小吏会乘机营私舞弊，公私耗费很多，所有的这些费用都得从百姓那里取得，换上的新官又未必贤德，甚至可能还不如他的前任，只会增加混乱。要他们管理政务，距离安定的局面还相差很远。”

    本始二年（前72年）五月，黄霸因拒绝弹劾夏侯胜，被判处死刑。夏侯胜、黄霸被关在牢里。本始四年（前70年）夏天，汉宣帝大赦天下，夏侯胜和黄霸被赦出狱，夏侯胜出狱后被任命为谏大夫，便向汉宣帝举荐黄霸，汉宣帝便任命黄霸当了扬州刺史，后升任颍川太守。

    刚正不阿、廉洁奉公、大公无私、宽厚仁慈，这些优秀的品质使黄霸成为循吏的代表。

    勤勉教化，注重考察民意

    黄霸在治理颍川时，注重听取民声，深入了解辖区内的各种情况。为了解民间情况，黄霸还常派官员微服私访，并亲自以平民身份深入民间，关心百姓疾苦。

    有一次，黄霸想要考察民间情况，就派了一名年长廉洁的下属秘密出行访察。该人依言出发，微服出访，不敢在驿亭住宿，饿了就在路边吃自带的干粮。不料，所带的肉食被乌鸦抢去。恰巧有路过的人看到了这一幕，就对黄霸讲了这件事。下属回来后，黄霸迎上前慰问他，说：“不容易啊！在路上吃饭还被乌鸦抢走了肉。”下属大惊，以为黄霸对他外出的所有情况都已知晓，所以对所问的事情丝毫不敢有所矫饰隐瞒。黄霸善于调用下属，百姓之事，无论大小，都派人详加调查并妥善处置，就连平民的家常琐事，他也考虑得周到得体。有位鳏寡孤独老人去世，没有后人为其安葬，黄霸就亲自督管此事，告诉郡内官吏：某处有棵大树可以砍伐作为棺木，某个驿馆饲养的猪可以用来祭祀等。郡内官吏依言前去，发现跟黄霸所说的一言不差。黄霸的细心达到明察秋毫的程度，不知内情的人都称他是神明。奸邪之徒惧怕黄霸，颍川郡内的盗贼随之逐渐减少。

    黄霸任颖川太守时，勤勉敬业，力行教化。汉宣帝勤勉政事，多次颁布诏书，恩泽天下，很多地方官吏却不让百姓知道这些诏书的内容。黄霸于是遴选品行优秀的下属官吏，分散到属县宣传恩泽诏书，让民众都能知道皇上的旨意。黄霸还将多次颁发的刑律告之于民，使之家喻户晓，使犯罪率大大降低。同时他还制定详细的安民条款，规劝黎民遵章守法，勤事农桑，节约资财，并安排长辈们率领着伍长，在民间颁布施行，以教化民众。

    同时，黄霸关心生产，鼓励农桑。黄霸让驿馆、乡里治所都喂养鸡、猪，以便赡养鳏寡贫弱的人。“及务耕桑，节用殖财，种树畜养，去食谷马。米盐靡密，初若烦碎，然霸精力能推行之。”因此，黄霸把颍川治理的民风淳朴，孝道友爱，鳏寡孤独有所养，监狱之内重刑犯少了，取得了突出的政绩。

    宽厚仁慈，维护法律公正

    黄霸断案崇尚仁政，反对酷刑；熟悉文法，性格温良有智谋。汉宣帝即位后，深知黄霸有才干，擢升其为廷尉正。黄霸数次依法裁断疑难案件，朝廷上下都认为他判决的案件公平。

    黄霸熟稔法律条文，既通律令，又宽厚公允，在任内勤于观察，待人接物温和谦让，处事议政合乎法度，顺应人心，深得太守信任和百姓爱戴。颖川郡有一家富户，兄弟俩在一起生活，他们的媳妇都怀孕了。兄长的媳妇生了个死胎，但是一直隐瞒着不告诉别人。弟弟的媳妇生了个男孩，兄长媳妇便将孩子强夺过来并声称是自己所生。双方各执一词，一直论争了三年。黄霸听闻此事后，派人把孩子抱到府衙之上，命令她们妯娌俩上去争夺，表示谁能把孩子抢过去，便将孩子判给谁。兄长的媳妇争夺时用力很猛，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；而弟弟的媳妇，既想把孩子争回来，又恐怕会伤着孩子而不敢使劲儿用力，表情极为悲伤。看到这里，黄霸顿时明白了，斥责兄长媳妇说：“你只想得到儿子，怎么会顾虑到用力争夺会使孩子受到伤害呢？孩子是谁所生，这件事已经非常清楚了。”随即把孩子归还给了弟弟的媳妇，兄长的媳妇只得认罪。

    法律是公正和善良的艺术。“夫子之道，忠恕而已矣。”（《论语·里仁》）黄霸坚持宽厚仁和，为治理颍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，也为司法审判掌握和树立了主动权。

    在治理颍川期间，黄霸对待百姓宽厚仁慈、清正廉洁，深得吏民拥护，颍川郡内和睦繁荣，耕者让畔，路不拾遗，“户口岁增，治为天下第一”。五凤二年（前56年），汉宣帝为表彰黄霸的吏治之功，封其为关内侯，赐黄金百斤，俸禄升为“中二千石”。几个月后又提拔他为御史大夫。甘露三年（前51年），黄霸病逝，谥号定侯。《汉书》这样评价黄霸：“自汉兴，言治民吏，以霸为首。”

    黄霸的故事也启示着我们，随着我国法治进程的加快，面对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司法需求，对于法官而言，应当具备“忠”、“恕”精神，从道德品行、专业素养等各个层面提升自己的品质。这既是司法改革的基石和保障，也是促使我们成为一名合格法官的基本要求。

    （作者单位：山东省日照经济技术开发区人民法院）